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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见证多民族融合

北京2022年冬奥会落下帷幕。回顾冬奥会的精彩瞬间,很多人可能注意到,本届冬奥会的主场馆、分场馆,乃至火炬接力点,几乎都在永定河文化带上。

1996年4月,《北京晚报·百家言》刊登了笔者题为《北京的母亲河》的系列文章,详细论述了永定河与北京城血肉相连的母子关系,这个概念已被人们广为接受。

如今,考古学家通过大量的田野考古实践和器物类型研究后认为,以燕山南北、长城地带为重心的北方地区,在中国文明的缔造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而蜿蜒其间的“北京的母亲河”(永定河),不仅哺育了北京城,还见证了中华民族的大融合。


蜿蜒的永定河 白继开 摄 TAKEFOTO供图

古燕国与秦国有文化往来

永定河上游桑干河所流经的大同盆地、阳原盆地、怀来盆地,在遥远的地质时期,曾是一个面积近1万平方公里的湖泊,被地质学家称之为“桑干古湖”。据地磁年代测定,桑干古湖大致形成于260万年前的上新世末或更新世初,消失于距今两三万年前的晚更新世末期。

经地质学家和古生物学家数十年的研究,在东西长82公里,南北宽27公里的桑干古湖岸边,发现了早期人类文化的遗存、遗址80多处,且出土了数万种古人类化石、动物化石和多种类型的石器。这些石器几乎记录了新旧石器时代发展演变的全过程。2001年,专家还首次发现了距今约200万年前古人类进食的遗迹。这足以说明,古老的永定河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性。

在人类发展的漫长时光里,永定河流域见证了多个少数民族的崛起,也见证了不同民族相互影响,相互依存,并最终成为中华民族的一部分。

据考古工作者依据相关资料研究推断,我国历史上殷人的祖先,不仅可以追溯到燕山南北的“古燕文化”,而且还可以追溯到东北的“白山黑水”间。

西周武王伐纣灭商之后,随即封黄帝之后于蓟,武王之子成王又封召公于燕,这也体现了中原文化与燕文化的融合。燕山南北的广大地区最终于2000多年前汇入中原文化:公元前227年,秦国大将王翦率军在易水西侧打败燕军,并攻占燕下都(燕国都城,位于今河北易县)。翌年,秦国又攻下蓟城。

考古学家从实地的发掘考察中发现,从阿房宫的规划建设以中轴线为基准,到建筑群的部署、建筑构件的规制和纹饰,都是模仿燕下都的。再如秦始皇陵特制的夔纹大瓦当,与当时中原地区流行的云纹瓦当不同。燕下都众多类型的兽面瓦当和饰有夔纹的大型构件,极有可能是它的来源。由此可以推知,秦始皇“大帝国”思想的形成与北方的燕文化不无关系。

几百年后,拓跋鲜卑族崛起。“嘎仙洞”原是大兴安岭东麓靠近顶巅的一个天然石洞,正是这个石洞里的石刻,揭开了鲜卑先祖发源地的历史之谜:拓跋鲜卑的远祖,“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且“畜牧迁徙”“射猎为业”。

拓跋鲜卑族从大兴安岭走向呼伦贝尔草原并一路南进,继而在敕勒川的盛乐(今内蒙古和格尔县以北)建立起了第一个政治中心。

据文献记载,鲜卑族首领拓跋珪在盛乐息众课农,并把经营农业的经验推广到黄河以北,在后套进行屯田。此举为北魏统一黄河流域打下了经济基础。

拓跋珪幼年曾随祖父到过长安,并在那里学习汉族的先进文化。他不仅崇尚中原汉文化,还说拓跋氏“出自黄帝之子昌意的一脉”。

公元396年拓跋珪称帝。两年之后即迁都于桑干河畔的平城(大同),并建宗庙,立社稷,实行“计口授田”“离散诸部,分土定居”等政策。这样,原来居住在北方的鲜卑族各部及匈奴、丁零等部族,逐渐打破部落间原有的界限,加速了部族的融合。

北魏最终建起了东起上谷军都关,西至山陕中间的黄河,南达中山的隘门寨,北抵阴山的草原帝国。流淌在北魏范围内的永定河,再次见证了北魏的繁盛以及多民族的交往。

此后,被永定河环绕的燕都逐渐走上历史舞台,永定河水汩汩流淌,不断为这座古都注入生命与活力。

永定河见证多个少数民族入主中原

公元10世纪,崛起今辽宁西北部西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潢水)流域的契丹族建起了辽国,并南下在隋唐时期北方的军事重镇幽州,建起了陪都:南京。当时的南京城(亦称“燕京”),是辽在华北的政治、军事中心,也是经济、文化中心。

契丹人久居地域辽阔的草原之地,仍保留着原有的生活习俗。辽统治者为了加强契丹族贵族政权的统治,在政治上采用“四时捺钵”的制度,即契丹皇帝在每年的春、夏、秋、冬四季,到各地以狩猎或者避寒暑的名义,召集臣僚商议军政大事。所以,有辽一代实行的是“五京制”:上京临潢府(内蒙古巴林左旗)、中京大定府(内蒙古赤峰市宁县)、南京幽州府(析津府)、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