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研究
    主页 > 综合新闻 >

除了哲学,为何还有音乐,让德意志民族形成文

《文汇报》2021年7月3日刊第12版

【导读】中华民族“正在意气风发向着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在这条奋进之路上,”我们积极学习借鉴人类文明的一切有益成果”。

本期由讲堂编辑的文汇读书周报刊发了商务印书馆的新书《什么是德意志音乐》的书评,从众所周知的哲学民族延伸出“以音乐凝聚民族认同“,是一个有意思的新话题。书评撰稿人余明峰是研究瓦格纳的青年学者,此书的作者也曾来到同济大学作演讲,讲堂曾在2018年10月24日的微信公号中刊发《讲堂直击|尼采与瓦格纳为何反目,德国专家揭秘:主义不同》一文。此次书评详细介绍了德国在音乐器乐上的不可忽视的地位,这是鲜为人知的,也揭示了认同命题后丰富的内涵。书评同时提醒我们要警惕“上帝选民论”思想发展到极致的危险性,历史的教训已足以让人吸取。

中华民族要昂首阔步地前行,就需要空前的团结,包含音乐在内的各类艺术同样能够凝聚人心,甚至是民族文化认同的基因。德意志音乐的作用已给我们做了探索榜样,以此献给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可爱、可信、可敬的祖国。

“识别德意志人的标志是,在他们那里‘什么是德意志'这个问题从未消停过。”(《善恶的彼岸》,第244节)撇开尼采的批判意图不论,这句妙语着实切中了要害,可谓德意志自我认识的绝佳概括。

德意志反思的广度:音乐也能塑造民族认同?

人们常说,德意志是哲学的民族,这指的无疑是许多伟大的哲学家曾诞生其间。从康德1781年出版《纯粹理性批判》到黑格尔1831年去世,仅就这50年来说,德意志的精神世界已然群星灿烂。可我们不妨借用尼采的揶揄,为“哲学的民族”增添一层含义:这是一个勤于自我认识,可也因此一直为自我认同倍感焦虑的民族。就此而言,其民族性中就蕴含着一层浓重的哲学反思意味。

有趣的是,这个自我认识的德意志故事不仅与哲学史有关,而且还与音乐史有着紧密的关联。《什么是德意志音乐》一书主要就是谈这样一个“音乐与德意志的自我认识”的故事。从巴赫到贝多芬再到瓦格纳,这些划时代的音乐家及其伟大作品无疑有着显著的德意志品格。可音乐这种最为抽象而普遍的艺术语言何以参与了一个民族的身份建构?如何塑造了德意志的自我认同?

《什么是德意志音乐》[德]迪特·博希迈尔著,商务印书馆出版(2021年2月)

作者博希迈尔是著名日耳曼学家、海德堡大学荣休教授,曾任德国巴伐利亚艺术科学院院士、主席,他还曾任西门子音乐基金会顾问委员会主席。作为深通音律的日耳曼学家,他的瓦格纳研究建树尤多、影响尤其广泛。此书对于“什么是德意志音乐”的回答虽然仅仅截取了几个断片,但背后实有一种清晰的问题意识和明确的整体看法。原因在于,作者在2017年刚出版了一本题为《什么是德意志》的巨著,用1056页的篇幅对这个问题做了空前系统的梳理。书中的第十章以“德意志音乐的范式”为题,专论德意志认同的音乐故事。这片波光因此不只是断片,而且是对全景的一次折射。

文化爱国主义:先有文化认同,再有民族认同

研究德意志思想和文化的学者常常谈论德国哲学史、德国音乐史、德国艺术史和德国文学史等等,可直到1871年,俾斯麦的普鲁士打赢了普法战争,统一了德意志诸联邦,德国才作为一个民族国家而存在。 “一个德意志的民族国家对歌德和席勒而言是无法想象的。”博希迈尔尤其聚焦于席勒来说明这当中的转变。席勒与歌德深入交往的十年,开创了德意志文学的古典时期,构成了魏玛文化的核心。民族国家的缺位,恰恰使得这一时期的德国文人能够以一种启蒙主义的普遍历史观来看待自身的文化使命。博希迈尔指出,这其实还有一个更为具体的历史原因,从1795年《巴塞尔合约》签订到1806年拿破仑入侵,魏玛赢得了十年和平,这十年才为魏玛的世界公民文化提供了空间。不过,早在拿破仑的军队入侵之前,1801年的诗歌残篇《德意志的伟大》已然表明了席勒的转变。事实上,从拿破仑1799年担任第一执政开始,像费希特这样狂热的法国大革命支持者就带着疑虑的眼光在关注局势的变化了。